北宋奇人-王安石
说有人说王安石变法使社会衰乱,朝纲败环,更有说法是因为王安石的变法,在一定程度上加速了赵宋王朝的覆灭,当然也有诋毁王安石的,说他是一个小人,为了达到目的不择手段。……
这种说法,是一种严重的本末倒置,套老百姓一句俗话:变不出戏法怨观众眼神好。只要联想一下这种说法的形成的年代,就不难理解为何会有此论调,宋王朝彻底清算王安石,是在南宋年间,偏安江南的南宋君臣们,把半壁山河沦陷的大锅,一股脑扣在了王安石和他的变法头上,这完全是一种稳定人心和给自己政权找合法性的手段而已。
可惜还是有不少学者对这段历史、对那个时代没有去认真甄别,依然沉浸在错误的解读中。它们是什么样的目的?什么样的心态?又是秉持什么样的语境?
王安石变法最直观的一条就是:既然王安石变法导致了北宋的灭亡,那么深切反思王安石变法,且认真吸取王安石变法教训的南宋,为什么不但不能收复河山,甚至闹到腐败丛生、江河日下的境地,直到最后被元朝彻底灭掉?
如果抛却对一个王朝的偏见,客观看待这场变法运动,就会得到它的本来面目:首先王安石变法并不完美,并且在变法执行过程的有很多偏差和错误,但它带来一个这样的后果,并且实实在在——奠定富国强兵的大宋王朝!
宋神宗初登皇位时,为何要着手变法,因为当他想放手做出点事情时,却发现了惊人的真相:看上去无比强大的北宋王朝,已经陷入到恐怖的死循环里,国库收入锐减,政府开支和国防开支日益增大,国家却愈发衰退。尤其是为皇帝看大门的为皇帝送来的描绘人间疾苦的画卷,更是让年轻的神宗皇帝潸然泪下。因为按照这个安上门监郑陕的描述,其所画都是亲眼所见,且画出来的民间疾苦不到实际发生的百分之一…。帝辇之下,惨状尚且如此,那么千里之外,会是什么样子?
所以当宋神宗找来司马光等重臣想办法时,这些所谓的“名臣”,吭哧了半天后,却拿不出一条有用的意见来。北宋照老路子,亡国就是倒计时,能够自救的办法,唯有变法!
著名的王安石变法,就是在这样的背景下上马的,而它的宗旨“民不加赋而国用饶”,而其触及的正是既得利益集团,即大地主、官僚阶层的蛋糕。
历史上神宗曾经质问过文彦博,既然王安石变法是为国为民,为什么你们要反对?文彦博大言不惭地说:大宋朝是和我们士大夫一起治天下的,不是和老百姓一起治天下的。旧党的无耻嘴脸,暴露无遗!
正是顶着这样无耻的论调,王安石变法艰难行进,在流言蜚语中,一些后人看得见的东西,都是实打实的证明:自从实行了变法,北宋国库充裕,强力的反贪措施,更是一举肃清了大宋王朝人浮于事的老风气。变法启动之前,大宋好多年时间,都是被党项压着打,而变法后,重新整顿的大宋军队满血复活,多次痛击党项。
而到了王安石变法的高峰年代,也就是宋哲宗在位时期,北宋王朝,更一度开创前所未有的好形势:打的党项狼狈不堪,辽国震惊,不断遣使示好。经济改革如火如荼,经过多年党争后,旧党势力遭到打压,大宋王朝正在蒸蒸日上中。
可惜,宋哲宗的突然身死,却打乱了这个进程:旧党扶持起的宋徽宗赵佶登基,这个艺术天才反戈一击,一边打压旧党,一边信手胡搞,二十多年倒行逆施,最终把北宋折腾到亡国,却又让变法背了锅!
再说王安石的人品。平心而论,王安石的人品无可挑剔。史上记录说他不好色,比如说他老婆觉得人家当官的都有三妻四妾,自己老公一个都没有很没面子,于是亲自给他物色了个小妾,结果被王安石义正辞严地拒绝了。其次,他对钱也看得很淡,他生前身后,受到的攻击无数,但关于贪污受贿的指控基本没有。王安石一生艰苦朴素,虽然有很高的地位,拿着很高的年薪,但穿衣吃饭都简单得不能再简单:“衣臣虏之衣,食犬彘之食,囚首丧面而谈诗书。”
可以说,从王安石的私生活无论从那个方面来看,都是一个好干部的典型,也符合从古至今中国民间对于清官形象的期许。
其次,工作上是很霸道,性格上是很执拗。但在对待政敌态度上,对待那种诽谤甚至是诬陷的并没有那种宜将剩勇追穷寇的用霸,甚至做到了网开一面。其得势之时,深得皇帝信任,而对待政敌也基本让其边缘化,只是道不同不相为谋而已,没有剥夺对方的话语权,没有向最惨烈处恶搞对方。比如大名鼎鼎的大才子苏东坡,在皇帝身边时借助名人身份,数次诋毁王安石,然而,当其落难时,王并没有痛打落水狗,相反还伸出了帮扶之手。晚年时,苏东坡特地去王安石家中拜访,想来亦有感谢当年不杀之恩,更有为自己的错误行忏悔之思吧。
如果变法成功,那么大宋王朝将会呈现另一个面貌和风采,起码可以避免皇帝被俘,首都被占的凄惨,遭受蒙古入侵和灭国的事件也许不会发生……。可惜,历史不能假设。正如人生,一步走错,步步皆错,从来没有后悔药可言。
面对王安石变法失败的这样的教训,今天的我们应该去汲取,因为只有摒弃一个家族的小天下理念,站在人类的宏大视野里,以民众福祉为初心,也许这才是王道。今天王安石变法还在遭到误读,也恰恰说明即得利益群体的顽劣,也更说明在意识形态领域的僵化和顽固。
历史已经过去时,只有吸取历史的教训,让其成为过去式,而不是……